年饿达撵饿回来考试,哎呀,不适应,不适应得很……”

他苦恼地摇着头,看上去非常烦躁又无奈,简直像一只被强逼着干活的大狗一样。

秦放鹤忍着笑意问:“考了几回了?”

刚才大家相互看过了契约文书,他这才发现齐振业是商户,难怪其他三人都远远避开,颇有些避之不及。

细细想来,却也不算意外:

去岁见过的齐家马车虽外观不甚华丽,但木料和做工都是顶好的,齐振业的外袍虽只是棉布,但近看就会发现是极精细的上等柔棉,又绣着花,行动间偶尔露出来一点中衣边角,却是绸缎的。

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;夸耀之心,人亦有之,什么人会反其道而行之,将好东西藏在里面?

答案只有一个:商户!

大禄律法明文规定,商人不得着绫罗绸缎,也是重农抑商的意思。

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,天高皇帝远的地方,都有人阳奉阴违,极尽享乐。或是如齐振业这般,外观低调,内里却都是好东西。

“今年是第五回!”齐振业用力伸出一个巴掌,抖了抖,又翻转一圈,仿佛经受了无数磨难和愁苦,“饿达说了,这回再考不中就不叫回去,啥时候考中了再回。”

秦放鹤看向他的眼神中就带了点怜悯,“……那就好好考。”

这是个被老子忽悠了的。

“考不中不许回去”,问题是,考中了马上就要入县学,想回都回不去!

“那是想就能成的么!?”看得出来,齐振业是真愁,用力搓了把脸,“放羊也没啥不好么,哎呀,非来考试……”

他之所以愿意说这么多,是因为秦放鹤在看了自己的户籍后并未如其他人一般抵触,难免有些亲近之意。

“哈哈哈哈!”秦放鹤终于没忍住,当街笑出声。

转眼到了正月三十,秦放鹤再次检查了装备,确认无误后就准备出发了。

县试并非一次性结束,前后共五场,每场之间间隔一到三天不等,用来判卷、排名。

这样的安排无疑让异地赶考的考生非常不便,往返来不及,只能住在城里,连吃带住,家境普通的更要精打细算,平添压力。

之前去报名时秦放鹤就问过了,各处客栈都跟着涨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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